少,起码没有敷衍旁人,有问必答,但不深交。
祝泽宁邻进宫前被祝三爷促膝长谈过祝家的处境,祝三爷没有详说内情,只是说道:“你二伯犯了滔天大罪,咱们祝家险些被全族被杀,老家你几个堂叔堂弟都没了,你四叔又是个不着调的,前阵子也入了狱,被判了两年。爹前些日子回昌平就是回去收尸。”
祝家全族上下多少口人命,只因祝二爷一己贪欲,全都枉送了黄泉。
如果不是祝三爷之前有了预感,将族中小童都做主过继了出去,花钱打点上下,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。若非如此祝家险些就剩祝泽宁这一根独苗,不过现在情况也差不多少了,那些孩子起码要过了这几年风头才能在过继回来。
听完自家遭遇,之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祝泽宁才知道父亲为何这几月苍老不少。他呐呐的说不出话来,曾经无忧无虑的公子哥,也开始肩负责任了。
祝三爷让他进宫后别光知道花钱,多交好些排名靠前的贡士,祝泽宁知道是什么意思,但要他一下子变得阿谀奉承他也做不到,干脆找找看得顺眼的说说话,探讨探讨学问。
他年龄在这群贡士里算是小的,主动与人交谈,哪怕名次差,也鲜少有人会冷眼以对,倒也打听到不少消息。
在保和殿学了一天的宫廷礼仪回来,宋亭舟和祝泽宁一起往饭厅走去,一路祝泽宁说个不停,“怪不得那个吴千嶂这么高傲,原来是这次会试的会元,我说名字怎么这么眼熟。”原来是看榜的时候看见过。
宋亭舟淡淡的说:“我还以为你第一天就知道了,毕竟第一行那么显眼。”
祝泽宁压着嗓子小声说:“不光如此,听说他还是鹤栖吴家主家的人,怪不得这么多人巴结,礼部尚书是人家大伯,礼部的小官各个把他当爷爷似的供着。”
本身学问好,亲大伯还是礼部尚书,往后仕途还不是妥妥的。
宋亭舟行走的脚步一顿,重复问了句,“鹤栖吴家的人?”
“对啊,不光他,原来咱们屋子哪个安平府的柴郡,原来人家竟是这次会试第三,谁能想得到啊。”
安平府位置偏僻,是小府城,底下一共就只有两个县城,北地学子本就没有南地众多,这次安平府只有一位考中贡士,便是这位柴郡。
那兄弟一共就带了两身中衣几本书,按理说中了举后当地官员都会嘉奖。穷秀才,富举子,到他们这步进京赶考,连路费都是当地县衙给出,基本没有太穷的。
这个柴郡倒是个另类,人也孤僻得紧,宋亭舟虽然也是冷峻,不会与人主动攀谈,但谁来找他说话,他起码不会给人使脸色。
柴郡就基本上是吴千嶂的另一种极端了,清冷孤傲,不屑与旁人交谈,看不上其他人巴结吴千嶂的样子,对祝泽宁这个商户之子也没有好脸色,同住一起反倒和宋亭舟还说过两句话。
两个同样傲气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简直是一场灾难,特别是吴千嶂的拥护者众多,而柴郡孤立无援的情况下,没住了几天两者就闹了几次不愉快。
幸好读书人不像武生,多是口舌之争,柴郡受了他们近一个月的挤兑,终于到了殿试的日子。
四月初八,所有贡士都要换上统一的蓝罗袍,腰系乌角带,头戴进士巾,跟着礼部教他们礼仪的礼部官员和宫侍前往保和殿正殿参加殿试。
宋亭舟不想和吴千嶂相争,便和祝泽宁落后一步,等吴千嶂一群人出了门,他们才跟上。
“我的罗袍!是谁干的!”柴郡抖开床头的蓝罗袍,发现罗袍不明显的腰际和下摆都被人用剪子剪了几刀,眼见着要殿试,哪怕是现在缝补也来不及了。
祝泽宁同情的看着他崩溃的样子,这个档口,他若是穿这身面圣,连殿试也不必考了,立即就会以殿前失仪的罪责被侍卫拉出皇宫。
宋亭舟转身回自己床铺翻了翻,找出一身崭新的蓝罗袍出来,递给自哀自怨的柴郡,“我多备了一套,借你用吧,只是你穿可能略大一些。”
柴郡看着他的眼睛都在发光,还怎么会嫌弃,“多谢宋兄,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。”
宋亭舟表情淡淡,“只是举手之劳,柴兄不必挂怀。”
他说完就先和祝泽宁离开了屋子。
祝泽宁诧异的问:“你竟然还多准备了一套袍子?”
宋亭舟嘴角突然勾了抹笑,连语气也温和下来,“晚儿准备的,不止一套。”包袱里还有两套。
祝泽宁钦佩,“我要多向大嫂学习。”总感觉大嫂比他爹还精明似的。
在保和殿这一月他们不光学习了向国君叩拜之礼、三跪九叩大礼,宫廷朝会等场合的站位顺序、进退礼仪外,还要熟知宫廷祭祀时的各种礼仪。
掌握宫廷宴会的座次安排,学习宴会上的饮食礼仪、进食姿势、与其他官员互动动作、敬酒顺序。要做到举止优雅,动作规范。
除此之外还要学在宫内与国君和其他皇室成员说话时的敬语,回答国君问题时的措辞、与官员讨论政务的言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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